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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博弈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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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剛回到東京就接到了柯南的連環奪命call。

從電話的那頭柯南火急火燎到幾乎語無倫次的話語中, 安室透艱難的理清楚了重點。

暫時按下了柯南說他這幾天怎麽都聯系不上的疑惑, 在聽到柯南問起有沒有櫻的消息時他楞了下, 隨即嘆了口氣說自己這邊也沒有她的行蹤消息。

在安室透問起柯南為什麽那麽急著要找櫻的時, 柯南猶豫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這位公安在組織裏的臥底,將櫻發給他的郵件大致說了一下。

聽完柯南的解釋,安室透的神色立時就變了。若說之前在京都到處尋找櫻時是因為心底若有若無的奇怪感覺作祟,那麽現在則完全是為了過去以來一直堅持的目標而行動了。

他們一定要在組織之前將人找到!然而, 櫻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自從給柯南發過一次郵件後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留言不聽。

若不是電話打過去還有反應, 他們都快懷疑櫻是不是又換號碼了。

甚至於, 阿笠博士借著參加活動的時機跑去了八原一趟,然而, 他卻怎麽都沒能找到當初住過差不多快一周的那幢宅邸,更不要說找到人了。

柯南等人在這邊找櫻找得焦頭爛額,櫻卻在晴明現在的居所悠閑的賞櫻。

晴明如今的身份是土禦門分家的子弟, 卻是早早的從家裏搬了出來, 獨自居住在山中,對外說的是擔任一座不知名神社的神主。實際上這座神社早就已經荒廢, 也不會有人來參拜, 只不過是給了晴明一個避開世人的理由罷了。

來到這裏後,他就將神社修整成了自己喜歡的模樣。一如千年前的安倍宅邸。

庭院裏看上去雜草叢生, 一副荒涼的模樣。實際上真正走進了才會發現,這裏的花草樹木全部都是反季而生,又或者是四季常開不敗。萬紫千紅,煞是美麗。

櫻就坐在廊下,如雪一般凈白的八重櫻搖曳生姿,不遠處的山間卻是楓葉如火。

“在這裏發什麽呆?”晴明端著一桌小菜走了過來,一邊說著一邊將小桌放下坐到了櫻的身邊。

“沒什麽。”櫻搖了搖頭。側頭看著小桌上的酒杯眨眨眼露出了一絲不甚明了的笑意。

晴明端起了炭爐上的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酒香撲面而來。

看著自斟自飲好不愜意的家夥,櫻鼓起了臉沒好氣的說:“晴明好小氣,有好酒居然只準備了一只酒杯!”

晴明聞言露出了狐貍一般狡黠的笑容,“現在不比千年前了。若我沒記錯的話,都櫻小姐今年可還沒到法定飲酒的年齡,我可不能知法犯法唷!”

櫻氣得牙癢癢,卻又無計可施。

若她要耍賴,要討一杯酒喝當然沒問題。只是,如今沒有想要暢飲的心罷了。

櫻轉過了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八重櫻上,看著一朵朵潔白的花在風中搖曳,落下仿佛不會停下的櫻花雨,鋪滿一地的雪白。

“總感覺我好像還忘了什麽重要的事。”櫻忽然出聲,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故意說給一旁的青年聽。

晴明執盞的手忽然頓了下,即將送到口邊的美酒灑出了一點,落在衣領上化成了一塊水漬。晴明放下手,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輕輕挑了挑眉,說:“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眼中是無法隱藏的迷茫,然而下一秒她又將這些盡數隱藏到了深處,不讓任何人察覺。

晴明坐在櫻的身側,並不能看見她此時的眼神。只是在櫻搖頭說不知的時候,寬慰了一句讓她不要多想。

櫻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時,三日月幾人相攜走了過來。他們在櫻的面前站定,再次說起了回去本丸的事。

這件事,這幾天裏他們已經提了很多次,但每次不是被突然的事情打斷,就是被晴明繞著繞著不了了之。

他們雖然並不知道晴明葫蘆裏在賣什麽藥,卻也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被自家主公親昵的喚作“晴明”的青年,似乎並不希望主公離開這裏。更具體一點來說是不希望她遠離自己的視線。

三日月等人很是意外,也有些想不明白。小丫頭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任何人的附屬物,如此拘著不讓離開到底意欲何為?

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不能再這麽下去,無論如何都要說服櫻同他們回本丸去。

說明了來意,幾人都在等著一旁的狐貍青年想聽聽他這次又有什麽理由拘著人不放。

而讓三日月等人意外的是,這次晴明還沒來得及開口,櫻就率先出聲了。

“說的也是。我出來也夠久的了,是該回去了。”

櫻的一句話讓三日月等人喜笑顏開。

晴明看了眼喜形於色的付喪神,笑著搖了搖頭,覆又仰頭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

陪在她的身邊多年,居然還沒真正摸清她的脾氣嗎?

晴明不知是該同情這些付喪神還是該佩服櫻百年如一日的偽裝。

櫻從來不是付喪神們所認為的好人,也不是他們眼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怕是被他封印了神識和記憶,她的本性也從未變過。

是,她是守護世人的龍神,慈悲為懷。卻也不能忘了,在龍神一分為二之時,化作黑龍與白龍,與祂們的名字一樣是相對的存在。即為光明,又司黑暗。

在朝夕相對的那幾十年晴明早已看出來,絕大多數的時候櫻的性格更偏向於黑龍,做事果決絕不拖泥帶水,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更加的心狠和不擇手段。

恐怕比起這些付喪神,櫻所知曉的人心的黑暗和可怕要更多。

不過,既然櫻不欲讓他們卷進來,晴明就安心做個甩手掌櫃,將這些事情交給櫻自己去處理。

現在她順著他們的話言說回去的事,便是他們計劃開始的第一步。

晴明從未忘記,除了突然冒出了宇迦之禦魂神,盯著櫻的那個人可還沒有抓到。那家夥是什麽來路,他暫時還不能得知,但能肯定的是,她盯上櫻圖謀就不僅僅只是為了幫助合作者取得“長生不老”的方法。

但那個人也很聰明,躲在普通人的後面興風作浪不僅避開了神道可能發起的追捕,甚至哪怕最後失敗了他也能一推四五六,全部推到組織上去,畢竟從一開始,他所做的事就幹幹凈凈,手上沒有沾上一滴普通人的血。他不過是通過占蔔找人,殺人放火可都是那些普通人做下的。

晴明和櫻要想揪出這樣一個人,就只能先將他藏身的組織連根拔掉,讓他再無處可藏!

所以二人在商量過後決定動手了。

既然對方的目標一直是櫻,那她便再給他們動手的機會!

告別了晴明,櫻攜付喪神們踏上了歸途。

在出了晴明所居住的山嵐,櫻的手機便各種提示響個不停,一個多小時了也不見停下,直到徹底沒電才消停。

櫻捧著自動關機的手機,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將它丟到的念頭,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這次回去,櫻依舊是選擇了最普通的方法。她大大方方地在京都城內繞了一圈,帶著付喪神們逛了一天,買了不少的伴手禮,說是回去送給留守本丸的大家和朋友們的。

淪為苦力的付喪神們哭笑不得,卻也縱容著她難得的任性。

消失了近一周的人再次出現在人前,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櫻的人自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敢貿然行動,只是遠遠吊著跟蹤,等待上頭新的命令。

然而,這一次,直到櫻坐在前往九州的新幹線,上頭也沒有下達任何的命令。

此時,接到櫻已經坐上新幹線返回九州的消息,已經取下成菅野良貴偽裝露出真面目的黑衣組織首領烏丸憐看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的人,冷哼了一聲。

“照你所說的做,那家夥可是就要返回自己的大本營了。”

那人卻不以為意,輕笑了一聲道:“即使回去了又如何,我有的是辦法將她逼出來。”

烏丸憐聞言冷聲道:“先生既然有如此本事,又怎麽沒能將她留在京都?”

說到這個,那人的喉間動了動,發出了嘲諷的笑聲:“小櫻有句話沒說錯,‘若我是你絕不會選擇在京都動手。’小少爺,那場大火的感覺如何?”

“你!”烏丸憐拍案而起,卻又在瞬間冷靜下來,斥責的話含在喉間不上不下,難受得緊。

二人對外說是合作關系,實際上,這個至今從未以真面目示人的家夥是烏丸憐的父親烏丸蓮耶留給他的人。

多年以來他的家族一直在尋找長生不老的秘法,他的父親為此暗中成立的外人所謂的“黑衣組織”,網羅各種人才。

這個人便是那時候毛遂自薦成為自己父親的入幕之賓。當年他獻上了一小管血液,說這裏面藏著長生的秘密。那個時候已經年過百歲的父親急於求成沒有多加懷疑,直接一口將血喝掉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時,那不過5毫升的血液居然真的緩解了父親衰老的速度,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得年輕。這個人也以此成為了父親的心腹。

然而,那個時候沒有人會想到,烏丸蓮耶最後會死於“返老還童”。血液的力量太強,回溯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父親已經變成了16、7歲的少年,甚至還在以每三個月減少1歲的速度在縮小,最終變成了一枚胚胎細胞消失。

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烏丸蓮耶在還有意識前叫來了自己最小的一個兒子烏丸憐,指名由他繼承烏丸家族的一切並成為組織新的首領。

上位之初烏丸憐本想將害得自己父親變成這番模樣的家夥處死,但父親卻阻止了他,並要自己對其以禮相待。烏丸憐問他為何要包庇這個人,他只說這個人能讓他們烏丸家族的夙願達成。

後來,那個人又不知從何處帶回來一小管血,這一次烏丸憐直接將其交給了組織裏的科學家進行研究,他畢竟還算年輕,等得起。經過多年的研究,20多年前實驗室終於取得了進展。然而,研究的成果卻因為研究員的“一個不小心”被毀掉了大半。

那個研究員當即被殺。而當時正好就是在實驗室的烏丸憐和貝爾摩德卻同時被外流的血液感染。二人身上開始出現了明顯的變化。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禍得福,二人的退化表現在到達一個時段後便停下了,此後無論過了多少年,兩人的容貌再無變化。

烏丸憐將剩餘不多的殘血收集了起來,等著交給新的研究員繼續研究

19年前,Hell Angel和她的丈夫根據這滴血研究出了能讓死人覆活藥物“銀色子彈”。雖然不是“長生不老”,卻也已經非常接近。

為了防止再出現多年前研究成果突然被毀的情況,烏丸憐在察覺這對夫妻有退縮之意的時候便下達了滅殺的命令。在殺死這隊夫妻後將他們的一雙女兒帶回了組織,著人監視。

如今擁有那神奇血液的正主出現,烏丸憐說什麽都要得到這個人。

他費心謀劃了一番卻不想竟是那般不了了之,現在又被人如此嘲諷,如何不生氣?然而,經過這麽多年,他也很清楚,眼前這個人也不是好相與的性子,現在絕不是翻臉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烏丸憐重新坐下,冷笑問道:“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又該如何?”

黑衣人掩藏在面罩下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了一個詞:“按兵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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